藏獒

从画面造型来看,在万玛才旦影视剧中的视听

发布时间:2023/8/7 13: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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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故乡三部曲”几乎都在自然光源中拍摄完成,摒弃了人造光对画面的修饰作用。青藏高原海拔高,日照强的光线赋予了影像一种独特的、质朴的美感。

自然质感光影

《塔洛》作为万玛才旦电影艺术风格的一道分水岭,这部黑白片中虽然依旧大量采用自然光,但已经逐渐开始加重光影的造型作用。

通过强调明暗对比来凸显画面的。比如塔洛夜晚在自己的牧区帐房一边用收音机练习情歌一边喝酒排解相思之苦的桥段,室内空间几乎完全是黑暗的,只有一盏油灯作为照明工具,黯淡的柔光打在人物身上,模糊地勾勒出塔洛的轮廓。

人物几乎完全被黑暗的环境所包裹着,只有一点渺茫的灯光为他照亮,这样的光影造型也隐喻着塔洛命运的走向。

微弱的一点烛火被风熄灭的空镜头更加剧了前一个镜头中光影对比所带来的不详感。

《撞死了一只羊》中的光影塑造则更加风格化,小酒馆桥段的光影设置,以浓郁的油画质感,营造出一种梦幻的感觉,也更加切合影片梦境与救赎的主题。

风格化色彩

藏传佛教崇尚五色文化,即白、蓝、红、黄、绿,这五种颜色是藏族宗教文化中五种本源的象征色,藏民在日常生活中也非常钟情于明艳绚丽的色彩审美。万玛才旦的作品对于画面色彩的运用经历了一个先做减法后做加法的演变过程。

处女作《静静的嘛呢石》基本真实还原了藏族人生活中的缤纷色彩,五颜六色的经幡、深红色的僧袍、白色的寺院与民居以及村民们式样繁多的节庆服饰,整体色调较为明亮,基本没有多余的调整修饰,呈现出最原生态的藏区乡村的色感。

而随着镜头逐渐从乡村走向城镇,万玛才旦电影画面中的色彩丰富度和饱和度也逐渐下降:

《寻找智美更登》中以导演一行人在城乡间穿梭寻找的旅程,引出了明艳的乡村与晦暗的城镇之间色调上的反差对比。

《老狗》则完全倒向了更加阴沉、低饱和的画面色彩构成,以呼应片中以藏獒命运归宿所映射出的悲观情绪,为想象中明朗的藏地空间蒙上了一层压抑沉闷的灰调。

而到了《塔洛》中,更是完全摒弃了色彩,通过单一的黑白色调和明暗对比,来减少以往色彩丰富的藏文化意象所带来的视觉刺激,从而实现对藏文化的祛魅。在更晚近的两部作品《撞死了一只羊》和《气球》中,万玛才旦对于画面色彩构成的思路则实现了从再现到表现的转换。

《撞死了一只羊》中出现了对画面色彩整体性的编排,影片大部分篇幅笼罩在一种较为暗淡的青绿冷色调,但在司机金巴拜访情人以及去小酒馆打听杀手金巴等几个桥段,则使用了暖色调,冷暖交叠的色调对比赋予了影片视觉层面独特的韵律感,又和寻找自我、内心救赎的主题相照应,实现了一种多样化的统一。

《气球》更进一步,将色彩的表现作用置于同一个镜头或场景内,卓嘎的红衣服、孩子们的红气球和绿油油的牧区草场之间的对比,卓嘎在劳作或者孩子在奔跑玩耍时,红色色块在大面积的绿色背景中移动,高饱和度的对比色之间强烈的反差却形成一种和谐的色彩构成。

均衡对称构图

万玛才旦的作品中的画面构图极具朴实平衡的东方古典意蕴,将镜头内的元素经过组合排列形成一个完整协调的平面几何构图,很少有景别丰富,透视明显或者比例反差极大的构图。

中规中矩的构图深受诸如唐卡、壁画等藏族传统视觉艺术的影响。万玛才旦在早期的“藏地故乡三部曲”中就非常注重构图的形式美感,《静静的嘛呢石》中通过形制规整的寺庙村落等建筑,以及藏族村居中的室内陈设配合简约的人物调度,影片中这种严格对称平衡得画面构图俯拾即是。

而在之后的作品中,万玛才旦在形式感之上,通过巧妙地安排镜头内各种元素的位置与相对关系,使它们有机分布,形成具有叙事感的视觉焦点,在营造审美的同时传达出影片的中心思想与主题架构。

《撞死了一只羊》中司机金巴和杀手金巴在车内的画面以挂在后视镜上的照片作为中心形成对称构图,虽二人同名且都为活佛所起,但精神世界却几乎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交谈中镜头在二人之间滑动,动态的对称构图设置在无形之中突出了二者间的对立统一。

此外还有《塔洛》中的镜像构图、《气球》中的框式构图,在对称的基本形式上,以更具象征意味的造型方式将人物的心理活动与矛盾处境视觉化。

对比式

环境音响在影视声音范畴里,环境音响是电影纪实性的重要体现与表达。

万玛才旦作品中的台词对白较为精简,配乐的使用也非常克制,因此环境音在营造影片文化认同方面就承担起了非常重要的补充作用。

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万玛才旦对于声音的要求是十分严苛的,“一切声音源于现场”,要求现场的所有声音要进行完整的收录,力求通过声音做到藏区环境和藏民生活的高度还原,从声音层面营造临场感,以声画交融传达主题和意蕴。《塔洛》中塔洛进城后,路边广告声、汽车鸣笛声等环境音响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塔洛的说话声被淹没在喧嚣的音浪中。

而回到原本生活的牧区,只有原野上呼啸的风声和时不时传来的狼嚎声,塔洛在帐房中喝酒、练习唱歌,甚至叹气的声音都被寂静的环境放大。

《老狗》中同样也有喧嚣的城镇与寂静的原野之间的对比,结尾处老狗沉重的呼吸声和呜咽声被原野上的风声放大,给人以一种临场般的窒息感。

通过巧妙的对比处理,万玛才旦以环境音响映照出人物内心的情感波澜,不动声色地书写下现代化生活方式对藏民族的冲击。

画内音乐与画外音

乐万玛才旦电影中对于藏族民族音乐的应用也很广泛,涵盖拉伊、弹唱、藏戏等各种艺术形式。

为了保持影像的真实质感,这些民族音乐很多都是作为有声源的画内音乐,穿插在剧情中,经由人物的演奏或吟唱才能被听到,以此再次确立族群文化和藏民个体之间的联结。

《塔洛》中塔洛为了杨措努力练习藏族情歌,但在杨措的认知里这些传统民歌远远比不上热闹的流行歌曲音乐会,未能唱出口的拉伊也隐喻着濒临失声的藏族文化传统。

和画内音乐相比,画外配乐虽然更有助于影像的抒情表意,但也有损视听真实感,因此万玛才旦在配乐的使用上非常谨慎克制。

《静静的嘛呢石》中小喇嘛和父亲穿越乡村郊野回家,传统藏族民歌响起,伴随着父子二人踽踽前行的身影,成为了万玛才旦电影中少有的情感充沛,奔涌而出的场景。

《撞死了一只羊》是万玛才旦对于电影音乐应用的一次全新尝试,意大利歌曲《我的太阳》代替藏族民歌成为了声音层面的一条重要线索。

影片开头司机金巴在车里听着广播中的《我的太阳》,结尾处又在《我的太阳》的旋律中入梦复仇。画内音乐和画外音乐之间的相互转化,首尾呼应,也成为了对于影片救赎与轮回主题的一种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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